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生死大飞跃

又到了迁徙的时候,在晚秋的草原上,蓑衣鹤们开始集结。

每到秋末,当草原上寒风四起、草木凋萎的时候,蓑衣鹤便要飞越千万里,去到印度的北部过冬。但是,不管是从中国的北部出发,还是从俄罗斯的南部出发,蓑衣鹤都只有一条路可走,那就是飞跃珠穆朗玛峰。除此之外,再无别条路。

作为地球上最高的山峰,珠穆朗玛终年积雪,而且空气稀薄,气流强大。更可怕的是蓑衣鹤的天敌——金雕就生活在这里。

在夜晚的冷风中,等待起飞的蓑衣鹤们嘎嘎地叫着,听起来沉闷而尖利,仿佛战前的号角,又仿佛死前的悲鸣。因为在年复一年的万里大飞跃中,每次都会有数百只蓑衣鹤命丧雪山。

日出时,蓑衣鹤们启程了。仿若有个号令在暗中响起一样,在5分钟之内,数千只蓑衣鹤全都腾空而起。一只九岁的雌鹤飞在最前头。在蓑衣鹤的社会里,雌鹤永远比雄鹤更有领袖风范,在漫长的苦旅中,飞在前面的总是雌鹤。

几天后,鹤群安全抵达珠穆朗玛峰。只见白雪皑皑,群峰林立。在宝蓝色的天空下,珠峰就像一座巨型金字塔,耸立在鹤群面前。但此时的蓑衣鹤已然疲惫,它们不得不停下来,稍微休整。

20分钟后,蓑衣鹤起飞了。狂风裹着雪粒,在冰川雪谷间呼啸,像巨浪一样。但鹤群勇敢地上升着。天空越加空旷,空气越加稀薄。但鹤群仍然上升着。然而,就在它们即将抵达峰顶时,一股气流忽然席卷而来,眨眼间,队伍被打乱了,几只小鹤甚至没来得及叫唤一声,就坠入了谷底。蓑衣鹤只得放弃登顶,返回山腰。

翌日清晨,它们再次起飞。几只雌鹤飞在最前面,为了鼓舞士气,它们大叫着。但小鹤们已经精疲力竭,高原反应使它们本来就不强壮的身体愈加虚弱。每上升一步,甚至每扇动一下翅膀,它们都有可能跌落山谷。

而金雕就在这时出现了。它们凶猛地冲下来,把小鹤从鹤群中挤出去。即使小鹤能逃脱这只金雕的追逼,却也决然逃不出另一只的击杀。

鹤群停止上升,在空中盘旋着,期待年幼的孩子能摆脱天敌返回队伍。但对手太强大了,柔弱的小鹤几乎没有返回的可能。

凭着上升气流的帮助,鹤群又一次来到了峰顶。然而强大的气流又一次涌来,挡住了去路,他们只得再次退回。

就这样,一个星期后,当它们第六次起飞时,机会终于来了。当它们贴着峭壁往上飞升时,天气罕见的晴好,没有任何气流阻挡它们。于是它们奋力扇动翅膀向前,再向前;向上,再向上,最后它们终于成功了。海拔高达8844.43米的雪峰也好,狡猾凶悍的金雕也好,都被它们甩在了身后。

佳作欣赏课上,老师推荐阅读当代女作家华姿的散文《生死大飞跃》,并布置了以下两个任务。
【小题1】请根据文中画线句,联系上下文,用第一人称的口吻,写出当时雌鹤们的心理活动。
【小题2】有读者说:“她的文字不仅美,还有一种思辨。从华姿的书里,我读到了力量,读到了智慧,读到了自由和慈悲。”请你把此篇文章推荐给校报,并配上一段评论性文字。
写作提示:①从语言表达、人物形象、主题思想或写作手法方面,任选一个角度来写;②结合文章内容;③不少于100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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